是非恩怨難分明

2010/10/再活一次
T：請。
S：會驚ㄟ
T：那我們慢慢來。
S：好。
T：給你兩天的時間再準備。
S：是。
T：為什麼？
S：嗯
T：你有沒有被其他老師處理過？
S：沒有。
T：真的喔。
S：真的。
T：你有沒有上過別的課程？
S：課程有，但是沒有被老師處理過。是我自己去鑽研。
T：參加什麼課程？
S：可以講嗎？
T：可以啊。
S：好像不能聽到別的老師的名字。
T：可以啦。我們就是很孤陋寡聞，所以才喜歡聽有哪些老師在上課？
S：我是***。
T：****的啊，我們這邊都是***的一大堆。呵呵呵
S：時間有限---
T：給你二十分鐘。
S：我自己先介紹一下，我在九年前是乳癌，三年的追蹤之後，發現轉移肺部，然後在做治療，治療乾淨之後，一年後，肺部又長出來，這樣子前後九年多了，唉，也經過四次開刀，現在一直持續在化療。
T：是，那妳頭髮是真的還假的？
S：真的，我是掉過兩次了，這次的化療是不掉頭髮的。嗯，我今天是想想找回迷失的自己，我的定位在哪裡？我不知道。
T：什麼意思？你的聲音裡面，為什麼都有哭泣的聲音？你為什麼哭泣呢？
S：我自責嘛。
T：為什麼要自責？聽起來很悲哀，很悲傷。
S：我從小就想當個乖女兒，當個好妻子，當個好媽媽，我的哭泣是覺得~我不值得我先生愛的。我先生對我太好了。我先講，為什麼我會得這個病？是在我二女兒一歲半時才發現。在我二女兒出生的第五天我媽媽過世，我沒有參加我媽媽的告別式。
T：因為你生小孩啊，不是嗎？
S：是，我媽媽也交代說我不用參加他的告別式，沒關係，因為那時候，預產期已也過了一個禮拜多，另一方面自責是沒有參加媽媽的告別式。
T：你的學歷是什麼？
S：學歷是專科。
T：你讀哪一科？
S：國際貿易。
T：我讀企管，差不多。
S：這有什麼關係？
T：沒有關係，純聊天。呵呵呵，老師問問題的時候，老師收集資料，老師會問問題，就是在詢問你的背景資料，因為你說話的腔調，你的能量下的方式很特別，所以我會問你的學歷資格。
S：我雖然沒參加媽媽的告別式，我在坐月子中心顯得很平靜，我先生回來告訴我告別式的情形，我也很平靜，一段時間過後，就好像持續一直用自責的方式，是不是讓我就有----
T：你說你自責讓你生病。
S：我懷疑。
T：不要懷疑。根本不是那回事。
S：好。那我剛剛提到說，我不值得我先生愛---
T：你會生病是因為那個時間，二女兒出生了，你媽媽過世了，剛剛好，時間點差不多，這個東西就冒出來了，而那個冒出來的地方導致你生病。那個冒出來的東西跟你從小到大，跟你母親的互動很有關係。
S：我好愛我媽媽。
T：那是最大的錯誤。
S：所以有傷害過我媽媽的人，我都很不喜歡。
T：是，那是第二個錯誤。為什麼老師說愛媽媽是個錯誤呢？愛媽媽會把身上的東西帶過來，你非常認同你母親的某個地方，而這個認同出了問題。
S：所有周遭的人，我爸爸，我三個哥哥。
T：你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？
S：傳統女性。為了我娘家，付出太多太多，承擔太多太多。
T：你說話的方式是這樣。難怪你說話的方式，裡面是刻守本分的感覺。
S：是，就是這樣子。那我婚後也是想表現出我媽媽的那種方式。
T：是，那是個很苦的人生。那你爸爸咧，你哥哥咧。你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？
S：我爸爸是個老師退休公務人員，他對這個家是這樣子，跟我祖母吵架就逃離這個家，然後去外面找朋友再回到家，幾乎我三個哥哥，他們的模式也跟我爸爸差不多。
T：什麼意思？
S：他們雖然愛這個家，但是表現出來的生活態度就是感覺上我覺得是不負責任。
T：什麼意思？講白話一點。
S：講白話就是~他要求他們的太太，要跟我媽媽一樣。
T：然後他們咧。你用簡單的四個字來形容你爸爸或你哥哥的生活態度，好嗎？用惡毒的方式來形容。你試著形容。
S：不切實際啊。
T：那還算很好，還算OK啊。很多人不切實際啊。
S：生了這個病，我也就放下---
T：你沒有給我四個字。
S：要我罵出來喔。
T：來。
S：很窩齉，兩個字而已，可以嗎？
T：頹廢？
S：頹廢，幾個算。
T：我是想針對你父親，對你父親的形容詞多一點。
S：我父親不負責任。
T：他會不會喝酒？
S：會。
T：會不會去外面找女人？
S：找女人，不至於說會有---
T：會不會去酒家那類的？
S：會。
T：就是說沒有惹麻煩回家，就對了。他在外面擦得蠻乾淨的，你是這樣說的嗎？
S：他有跟學校一位女同事----，因為那女同事是---
T：是個外遇？
S：算是父女情？他是說父親對女兒的照顧。
T：你在講什麼？那不就是像W一樣。
S：我媽媽也在意他們這段的感情啊。
T：所以，你老爸外遇。
S：我老爸算外遇？
T：有沒有？
S：有。
T：有就有嘛。你在修飾什麼？所以你咬文嚼字的能力很強。呵呵，所以你老爸不負責任，又會上酒家，又會喝酒，又會在外面搞女人。會不會拿錢回家？
S：有一段時間不會。
T：多久？
S：在我們求學的時代。
T：多久？
S：大約七八年吧！也不算不拿錢回家，就是生活費用由我媽做手工來支付。
T：所以沒有完全照顧到家裡人的生活，而你媽媽必須要去做手工來補貼家用。
S：對
T：幾乎用你媽媽的手工來支付家用。
S：完全，也有由姑姑他們--
T：所以，不但家用不夠用，還要別人支助。所以，你在講話的時候，那個形容詞修飾得很厲害，我不太確定，真的如我想像得那麼糟糕嗎？如果如我想像得那麼糟糕的話，你應該很恨你爸，所以你才那麼靠近你媽，因為你同情可憐你媽，對嗎？
S：對，我感受到我媽媽的那種痛。
T：它有多痛，就代表你多恨你父親。
S：是。
T：可是你說話的方式不大像。
S：之後我---
T：鹽巴跟糖用冷開水全部沖淡掉。跟你講話，就像那淡而無味的素菜，呵呵
S：為什麼我講話也會修飾，因為在我媽媽最後的階段，我爸爸是全程的陪伴在他身邊。
T：那個已經不值得我原諒他了。我所謂的不值得我原諒，老師有老師的---，老師說話都是有含意的，老師沒有太多人世間你們所謂的愛恨情仇。
S：嗯
T：所以，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？你生病跟你二女兒出生有關，跟你母親有關，而這地方你對你母親非常深的可憐，非常深的同情，對你父親有很深的恨，這種愛很交雜一大堆的東西，就藏在身體裡面很深很深的位置上，棍子給我，當老師拿棍子的時候，代表老師要拿起一種能量，一種威力，你到底要說什麼？老師拿棍子的時候，代表要把你很深被壓住的能量逼出來。
S：還有一點，我剛剛說，為什麼我不值得我先生愛？
T：是。
S：因為我討厭男人哪。
T：你當然討厭男人，你連你爸爸，你哥哥都討厭啊，生命中沒有一個男人值得你尊敬，值得你愛的。
S：那我討厭男人，為什麼要我先生來承擔呢？
T：因為你從小就討厭男人，所以長大之後，就不知道怎麼喜歡男人。一個不知道喜歡男人的女人，怎麼樣去愛一個男人？那你的先生為什麼要承擔你？有他的理由吧。
S：我先生---
T：助教，給我一張矮桌子，一張椅子，最好再一瓶酒。拿一點葡萄酒來。你喝嗎？有菸嗎？
S：我討厭抽菸。
T：葡萄酒喝一點吧，幫助循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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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：給他小半杯葡萄酒，先喝一 口。請喝。
S：喝了。
T：第一次在上課的時候喝酒。來，敬你。你現在是你爸，學你爸講話。酒你喝了，你要女人嗎？
S：不用了。
T：學你爸講話。
S：我把它忘了。
T：你說你把你爸忘了？
S：他講什麼話，我把它忘了。
T：我不曉得，反正你學你爸講話，高興怎麼講，隨便你。喝酒啦，要說什麼？學你爸講話。B你去陪他，你看起來像酒鬼一樣，B你就當道具，坐他旁邊。
T：你快說，老師快喝醉了，老師酒量很淺。呵呵呵，你爸爸會怎麼說話。
S：我爸爸回來，我都在念書，他---
T：我不管。說。
S：不管對任何人說的話嗎？
T：隨便你，你只要學你爸爸說話就好。
S：我爸爸他是沒有罵過我啦。
T：我不管你，你只要學他說話就好，聽懂嗎，老師已經快語無倫次了。來，喝酒，B。來，一醉解千愁，管他的。快說啊。
S父：我沒錢了啊。
T：很好，音樂，再來。
S父：我心裡也很苦啊。
T：再來。
S父：Yoku，這些菜拿去煮一煮。
T：再來。
S父：我要出去了。出去就沒話可講了。
T：你為什麼這麼多悲傷？
S：我媽媽的悲傷啊。
T：所以，你在學你爸爸說話，可是卻是感覺你媽的痛苦。
S父：是，他一次就買很多菜回來。
T：你說你爸爸嗎？
S：我在說我爸爸。
T：再學一遍，好嗎？
S父：Yoku，這些菜拿去煮一煮。
T：大聲一點。
S父：Yoku，這些菜拿去煮一煮。
T：再來。
S父：Yoku，這些菜拿去煮一煮。
T：再過去，整個人變成你爸。快，喝酒啊。S，快點。
S父：我外面紅包白包那麼多，我沒錢了。
T：大聲一點，大聲一點，你沒有過去，你還是跟你媽在一起。DJ，鼓聲。
S父：你亂搞一通，都是我幫你擦屁股。
T：很好，可是裡面悲傷還沒去掉。生氣才對，而不是落淚。音樂，同學，聲音。啊-----啊----
S父：台北城都要我幫你擦屁股，到處跟朋友借錢。
T：生氣啊。
S父：沒路用，都沒路用了啦，
T：大聲一點。
S父：都沒路用了。
T：能量沒有出來，那股氣，那股能量沒有出來。
S父：都沒用了啦。
T：很好。再來。再來。
S父：一家都是我在擔。
T：再來。
S父：你是在胡搞什麼？
T：再來，再來。
S父：我去死一死好了。
T：大聲一點。
S父：我去死一死好了。
T：大聲一點，好不好？
S父：我去死。
T：裡面悲傷還有一點點。
S父：我死在外面。
T：再大聲一點。
S父：我死在外面好了。
T：再來，再來，對，深呼吸吐氣。
S父：我死在外面。
T：再來，慢慢的呼吸，慢慢的吐氣。你爸爸不會打你，有沒有打別人？有沒有？
S：會打我哥哥。
T：打啊。
S父：這麼不聽話，我做牛做馬，你這麼不聽話。
T：再來。
S父：這麼不乖，不聽話。
T：你在幹嘛，打蟋蟀嗎？音樂。對，吸氣吐氣。
S父：不聽話，這麼不聽話，乖一點，要乖一點。
T：你說什麼？
S父：要乖一點。
T：S，呼吸吐氣，其實，老師要你做的是深呼吸。壞人比較長命，為什麼你知道嗎？因為他都把能量發出去，好人都容易受傷，因為他都把自己鬱住了。為什麼要打小孩，你知道嗎？可以保持你健康，老師開玩笑的啦。呵呵呵呵
T：你就像你媽媽，很多話都不會說，不會講，不會罵，不會發脾氣，而這些東西一直壓一直壓，壓久了，身體就出問題了。為什麼老師這麼健康？沒事找幹部發發脾氣，這樣聽懂嗎？為什麼B比我不健康，因為沒有幹部可以發脾氣，呵呵呵，再來。
S父：乖一點好嗎？
T：最後兩下。
S父：乖一點啦。
T：最後一下，老師要你注意一件事情，你變成你爸爸，把你爸爸的心事說出來。打完他就開始說。
S父：乖一點啦。
T：你是個什麼樣的男人，為什麼你會這樣子？你心裡有什麼委屈，心裡有什麼痛苦，能不能告訴我？
S父：你祖母省吃儉用留下來的錢，被你們三兄弟花光光，尤其你是大哥，我的退休金也被你們花光光。
T：你對這個家咧，你對你老婆咧。
S父：Yoku，不好意思，嫁進我家來，讓你受苦了。
T：你知道我受苦，那你為什麼還這樣對待我？
S父：你實在做得很好，照顧我這些妹妹。
T：你知道我很努力，你知道我很認真，可是你對我不好，為什麼？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呢？
S父：我沒辦法。
T：我哪裡做不對？我哪裡做不好？
S父：你做得很好，我虧欠你很多。
T：沒有啊，我只是想做我的本分而已。只是我不懂，不管我怎麼做，你都沒辦法愛我，為什麼？
S父：我的心是愛你的，我不是不愛你，只是外面花花世界，朋友都對我很好。
T：你從來沒有對我好，我感受不到你對我好，你總是那樣兇巴巴的對待我。你沒有給我一點溫暖，我沒有覺得你在照顧我，你總是放我一個人，很孤單的在這邊奮鬥著。
S父：所以，我故意跟你大聲，就是要去外面找。
T：找什麼？你不但出去外面混，你還去外面找女人。
S父：所以我放蕩，你照顧我媽這麼辛苦，想不到你先走。
T：我要年輕的爸爸，我不要七老八十那個爸爸。
T：你在外面給我花天酒地給我找女人，你花天酒地我就認了，沒拿錢回來我就認了，你還給我找女人。甚至曾經有一段時間，你一毛錢都沒拿回來，也不管我們死活。
S父：我很不好意思，我虧欠你很多，想不到你先倒了。
T：你是不是存心不要我們這個家？當初才這樣子放棄我們。
S父：不是。
T：你是不是嫌我老，嫌我醜，嫌我不漂亮。
S父：不是。
T：嫌我不會講話，嫌我單調，嫌我無聊。我只會做，我不懂得撒嬌，不懂得討好，不懂得讓你歡心，可是，我就只會做啊，除了做之外，我什麼都不會啊。
S父：你為什麼這麼能幹，這麼會做，你不用這樣啊。
T：我就只會做啊，就做啊，我什麼都不會，就會做啊，除了做，我能做什麼？
S父：你不用這樣。
T：可是我不會啊，我什麼都不會啊。
S父：我需要你，你不用這樣。
T：你需要我幫你做啊。
S父：不是，你不要走。
T：那我要做什麼？
S父：你留下我一個人。
T：你再說一遍，最後一句話。
S父：你留我一個人。
T：我不知道怎麼做。
S父：不用。
T：我真的不懂啊，你也沒教我，我爸媽也沒教我啊，我只能咬著牙，拼命拼命再拼命，你越不高興，我越拼命，只怕我做不好而已。
S父：你不要再做了，不用這樣了啦。
T：我真的不知道，我真的不知道啊。你來告訴我，我該怎麼做啊。
S父：你生病了，不要再做了。
T：S，我說年輕的時候。音樂，同學，聲音。
T：每天小心翼翼的，每天很拼命，很努力的做，因為除了做之外，我什麼都不會。我很怕讓別人說話，怕別人不高興我。我什麼都不會，我只能做，你不高興，你就對我發脾氣，對我大聲小聲，你不高興就找藉口出去外面喝酒，聊天，不回來。這些我都無所謂，我都忍耐著，可是你最後還在外面給我養女人，你讓我覺得我做的一切都白費了，你讓我覺得我是比女人都還不如的女人。可是，我也沒跟你吵，我的命，狗都不如的命。
S父：Yoku，不好意思，對不起啦。
T：我不怪你，我知道，我不是你要的女人。
S父：你是啦。
T：我什麼都不會，你跟我在一起一定很委屈，對不對？只是你從來不講，對嗎？所以你把氣發在我身上，對不對？我不會打扮，我不會討好，我不會讓你開心，所以你的心裡一定很嫌棄我，對不對？可是，我一直做一直做，你總是不好意思說，對不對？
S父：沒有啦，我没嫌棄你。
T：那你為什麼不拿錢回來，你也不照顧我，你也不關心我，你也很少帶我出去玩，你甚至在外面跟一些女人在一起。音樂。
T：S，給我一個交代，怎麼解釋你父親的行為？
S：外面花花世界，讓他不定性，家裡有個老婆把家裡照顧得很好，讓他無後顧之憂，以為那就是一個安定的家了，他就到外面去找。
T：你自圓其說，你自我欺騙跟自我安慰。那是因為你母親拼死拼活的做，所以留住所有人的心，也留住他，可是他的心跟本不愛他，不是真正的愛他，大家對你的母親只有兩個字~感激，只有感激兩個字，根本沒有愛這個字，是不是？
S：對，是。
T：你也是，對他只是同情跟感激而已，你只是可憐他而已。
S：對，可憐並不代表愛。
T：所以，你站在你母親那邊，可憐你母親，你沒有看到你母親有多可惡，他不斷的做做做，然後讓每一個人去同情他，可憐他，憐憫他，而那個男人沒話說，人家都已經拼死拼活做了，人家已經這樣子努力的持家，他在任何的情感上道德上沒話說，他只能無緣無故的發脾氣，只有無緣無故的往外面跑，外面才有他要的東西，他甚至一度想要整個家都不要，想另外找個女人，只是，可能那邊發展不順遂吧，然後這邊又一大堆罪惡感，又被同情票拉回來。我不是說你母親可惡，我說的是那股能量很可惡。我要跟你講的是，可憐的不只是你老媽一個人，
為什麼那男人，沒辦法心留在家裡，S，告訴我，為什麼那男人沒辦法把心留在家裡？
S：家裡沒有他要的東西。
T：什麼東西？
S：溫暖。
T：為什麼沒溫暖？你母親不是拼命做，把每一件事情都照顧得很好嗎？
S：他還是會抱怨。
T：你母親只是偶爾抱怨而已嗎？是偶爾抱怨才這樣子嗎？會抱怨是因為你父親沒有完全不負責任，很不負責任。如果你是男人，你這樣跟你母親生活一輩子，四五十年，請你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去看，這種婚姻，你要嗎？如果不是同情，不是可憐的話，你要嗎？
S：不要。
T：為什麼？為什麼？你不是說你媽媽很好嗎？
S：因為有個女主人照顧得好好的，好像沒有我的地位，家裡容不下我。
T：所以你媽媽是太能幹了，把你爸爸的地位都幹掉了嗎？
S：是。
T：難道你爸爸回來當一家之主，你媽媽會反對嗎？S，需要老師把你逼瘋嘛？音樂。我看得到你媽媽，我也會愛他，我也會同情他，我會替他這一輩子都在哭。可是，事情不能這樣解決，不能你媽媽都是贏的，都是對的，你爸爸都是錯的，因為這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情，你需要老師把你逼瘋嗎？
S：好。
T：代替你爸爸罵你媽媽。我知道我很殘忍，我知道你很難做到。代替你爸爸罵你媽，快點。同學，聲音。老師真的很殘忍，抱歉！抱歉！快！同學，聲音。老師，求你，老師跪下來求你。
S父：Yoku，我不愛你，我不要你了。你那麼醜，我不愛你了。我不愛你了，我不要你了，你知道嗎？
T：同學，大聲一點。啊-----啊------
S父：我不要你了，我不愛你，我不愛你。
T：打下去，打下去，棍子打下去。
S父：我不愛你，我不要你了
T：再來。
S父：不要你，不要你，不要你了。同學，起來站著，同學，聲音，啊------啊-----
T：是的，感激不代表是愛，同情憐憫也不是愛。
T：爸爸，你既然不愛媽媽，那你為什麼要跟媽媽在一起？那你又為什麼要生下我們？讓我們跟著你受苦。爸爸，既然你不愛媽媽，那你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。音樂。既然你不愛他，又為什麼要生下我們？讓我們在這個家裡受苦，是的，音樂，剎，同學，聲音。為什麼？為什麼要這樣子做？讓我們在這沒有溫暖的家裡，這樣子長大。
T：S，隨便說說。你只要說出話來就好。我不管你怎麼說，就是要說出話來。
S父：Yoku，真對不起，真對不起。
T：是的。
S父：我會堅強活下去，我會堅強活下去。
T：大家坐下，S，請坐，慢慢來，慢慢呼吸，同學，聲音，啊-------啊---------
T：既然你我在天之靈的母親，還有你父親都同意把這段回憶跟記憶深深的埋藏起來，就不再過問了，就當作是往事雲煙消散去了。
S：好。
T：那老師要問的是，放得掉嗎？你放得掉嗎？
S：放得掉。
T：你真的明白老師說的嗎？
S：明白。
T：你還會同情你的母親嗎？
S：不會。
T：有一點，不會完全不會。你會原諒你父親嗎？音樂。
S：可以。
T：音樂。同學，給他掌聲。
T：S，老師要說最後一句話，這邊是母親，這邊是同情，這邊是可憐也是癌症。那邊是父親，不管你花天酒地，不負責任都好，可是我要堅強活下去。這邊是母親，也是癌症，那邊是父親，不管你說他什麼，可是他會堅強的活下去。